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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996”作息成潛規(guī)則? 超負荷加班的職場無奈

深夜的寫字樓,每一盞燈都有一個加班的故事。

北京的中關村、金寶街、國貿、西三旗……裝點夜景的大樓,星星點點,記錄著這座城市加班者的日常。

加班,這個讓上班族怨念而無奈的詞匯,卻越發(fā)成為一些行業(yè)的常態(tài)。早9點到晚9點,一周上班6天,加班的人群中,有一種模式被稱為“996”。

他們也常問自己:我為什么這么忙?

11月22日,22時左右,中關村丹棱街附近的寫字樓依舊亮著燈。 中新網(wǎng)記者 張尼 攝

瘋狂的加班樓

晚上10點后,中關村丹棱街附近的購物中心人流漸少,與之形成對比的是相鄰的寫字樓依舊燈火通明。大樓內,碼農們還在對著電腦屏幕做一天中的“最后沖刺”。

直到夜深人靜,他們才陸續(xù)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格子間,鉆進出租車,四散回自己的住處。

35歲的李畔就是這支加班大軍中的一員。

研究生畢業(yè)后,他就加入了碼農的隊伍,先后換過4家企業(yè),坐標都在中關村、西三旗這樣的IT企業(yè)聚集地,但不變的是“996”工作模式。

李畔從來不用經(jīng)受北京晚高峰的蹂躪——那個時間段,他還捧著外賣在自己的工位上找bug。

他不用擔心下班晚打不到車,因為深夜時分,北京的出租車司機們都喜歡在這片加班重災區(qū)徘徊搶單。

同樣是深夜11點,在東城區(qū)一家外資咨詢公司工作的林睿在最后核對數(shù)據(jù),電腦的辦公系統(tǒng)上,還亮著一串頭像。

每當這時,他都要強迫自己驅散困意,提高效率,避免成為辦公室里最后一個走的“倒霉蛋”。

入職兩年,這個1995年出生的男孩從來沒空玩抖音、沒時間追劇,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點回家睡個好覺。

但往往這樣的愿望也不一定能實現(xiàn)。通常,林睿回到位于房山的家時,已經(jīng)是12點后。

來不及看微信、刷微博,到家后的林睿會迅速洗漱完畢,然后倒在床上入睡。過不了幾個小時,他又要應付新一天的工作。

夜晚11時左右,李畔回家的路上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車輛和行人(受訪者供圖)

被吞噬的生活

12.9%的人平均周加班時間超過10小時;53%的勞動者有時或者經(jīng)常在深夜仍然工作;超過8成勞動者承受著一般或更高的精神壓力和身體壓力,處于過勞狀態(tài)……

近期,武漢科技大學勞動經(jīng)濟研究所發(fā)布的一份職場調查報告中,公布了這樣的數(shù)據(jù)。

不過學數(shù)學出身的李畔從來不會計算自己總共加過多少班,對于他來說,這個數(shù)字沒有太多實際意義。

“整個行業(yè)都是一樣的狀態(tài),你沒有什么可以選擇的余地,要么堅持,要么放棄。”

走在北京的街頭,李畔很可能被人貼上“中年油膩”的標簽。用他的話說,這是“工傷”。

工作之后,他不光漲了20多斤的體重,發(fā)際線也嚴重后退。最近一次去旅行還是休婚假和妻子去馬爾代夫,那也是他們唯一一次共同旅行。

“擁有私生活”對于林睿來說同樣是奢侈品。

進入公司的2年時間里,林睿休假的天數(shù)用十個手指數(shù)得過來,企業(yè)規(guī)定的15天年假形同虛設。

“永遠會有項目壓著你,沒有人不許你休假,但休假就意味著不能按時完成任務,還敢休嗎?”

現(xiàn)在,無奈的林睿會把雙休日當節(jié)日一樣慶祝,因為這樣的日子對于他來說都太珍貴了。

今年十一,他完成了年度最大的心愿——“京郊一日游”。

資料圖:北京地鐵四惠站的人潮 中新網(wǎng)記者 金碩 攝

休息和工作,你要哪個?

“每天被鬧鐘振醒的時候、在路上擠公交的時候,腦子里會閃現(xiàn)出100遍辭職的念頭。”29歲的吳夢穎這樣形容自己上班時的心情。

4年前,她進入北京的一家私企做財務工作。第一次面試時,就被主管告知,公司規(guī)定每周工作6天,所有部門周六都要在崗。如果不能接受,免談。

雖然不合理,但當時不是名校畢業(yè)又沒有足夠財務經(jīng)驗的吳夢穎,還是接受了這個“霸王條款”。對于已經(jīng)找了小半年工作的她來說,有份能養(yǎng)活自己的工作要比過周末來得更迫切。

從那時起,她就過上了“單休”的生活。每個周六,當別的女孩挽著男朋友逛街時,她要對著電腦做賬,以及完成領導交代的各項繁雜工作。

“單休就等于沒有周末,周日的時間大多數(shù)用來處理一些生活瑣事,緊接著就是新一周的循環(huán),幾乎很難有休閑娛樂的時間。”

雖然每天都會閃現(xiàn)辭職的念頭,但吳夢穎還沒有一次真正提出過,甚至沒有把對加班的不滿表現(xiàn)出來,因為那可能意味著她會失去這份工作,她沒有勇氣對加班說不。

“找一個同樣收入又心儀的工作并不容易,裸辭可能就意味著失業(yè),那種焦慮和不安比起加班更讓人受不了。現(xiàn)在,雙休日和工作我只能選一樣。”

21點過后,科學院南路的一座寫字樓依舊燈火通明。 中新網(wǎng)記者 張尼 攝

生活是一場妥協(xié)

畢業(yè)這兩年,林睿常常被同學、朋友調侃稱為“加班狗”,但他自己并不喜歡這樣一個稱呼,因為帶個“狗”字,多少讓他覺得沒尊嚴。

“加班,只不過是我為了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做出的妥協(xié)。”

的確,那些犧牲的周末和睡眠讓林睿有了比同齡人更高的薪水,在知名外企工作的經(jīng)驗也讓他的履歷更加具有競爭力。

“眼前是煎熬,但也許今后的生活可以變得輕松。”林睿說出了自己的憧憬。

接受“996”工作的這些年,李畔也感到身心疲憊,但糾結權衡過后,他也沒有選擇離開。

“行業(yè)的年薪大概都在30萬以上,如果能夠成為架構師,年收入可能會達到60萬以上或者更高,收入還是比較可觀的。”李畔這樣描述自己的職業(yè)規(guī)劃。

雖然“IT男過勞死”的新聞時不時曝出,他的頭發(fā)也越變越少,但短暫的感慨反思過后,他還是會回到辦公桌繼續(xù)埋頭寫代碼。

當碼農的這幾年,李畔銀行賬戶上的數(shù)字也在和他的體重同步增加。最近,他和妻子規(guī)劃著把北五環(huán)外的房子換成一個地段更好一點的學區(qū)房。

“雖然錢還差很多,但這份工作至少能讓我們距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一些。”李畔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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