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獻祭

BY FURInG

以反對日本排放核廢水,發(fā)出自己微弱的聲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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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圖)

Section 0? 引子

媽媽告訴我,不要靠近海,不要進入海。

當(dāng)我問及她為什么時,她說,她不知道,只是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如此告誡眾生,讓我聽話。

說罷,她就穿上那白色麻煩的衣服,用憂郁的眼神看了我一眼,就走了出去。

可是,有人不聽話。這是我親眼目睹的——看著她們一絲不掛地走向海洋,在聽沉沉的天空下,拖著自己戴著腳鐐的雙足,將自己淹沒在藍灰色的海水中,不一會就沒了聲響。只剩下海浪周而復(fù)始地沖刷著海灘,吟唱著悠遠的歌謠,堆積砂石,掩蓋她們的腳印。剩下幾人遠遠地向寂靜的海做著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動作。

三角鳥在盤旋,海獸在嗚咽。灌木在搖曳,人在看。

Section 1? 夢

寂靜無聲的月面,隕石無聲地墜下。

沙石飛濺,擊穿那人脆弱的盔甲。

他的手在艱難地摸索,想要與司令部取得聯(lián)系。

但是,來不及了。她看到他扭曲變形的面孔如是說道。

……

她還算冷靜地從床上坐起,用手理一理被汗水浸濕的灰發(fā)。

她從未看見父親死亡時的樣子,但在夢中卻看得如此清晰。

她快速將自己的思緒拉回現(xiàn)實,想著8天后,她作為先遣隊的一員重返地球,執(zhí)行月球司令部交給的任務(wù)——調(diào)查失聯(lián)的EarthAI的任務(wù)。

但所有隊員都知道,此次任務(wù)無異于送死——如果EarthAI已經(jīng)不想服務(wù)于人類了話,他們就算能接近他。也什么辦法都沒有。

Section 2? 告知

停電了。

長老剛剛忙完祭祀工作?,F(xiàn)在正是深夜,久閉天空的陰云似乎散去了些海,風(fēng)吹過岸邊的一座座高低錯落的規(guī)整的白色幾何體房屋,帶來的是寒冷。

他此時的對面是一位婦人,中間隔著一張斑駁的木桌桌上只是點著了一支蠟燭,伴隨著從室外吹來的風(fēng),詭異地跳動,?照亮婦人略顯驚恐地埋藏在深深的眼窩中的眼睛,如同桌子上被火燒掉的空洞。長老的頭發(fā)稀疏而花白,臉上溝壑縱橫,眼睛映著舞動的火苗。

“該確定明年的圣女了?!彼蛔忠活D,直勾勾的盯著婦人,“你的女兒是最佳人選?!?/p>

“……”

一陣風(fēng)吹過,此外就是沉默。長老將窗戶關(guān)上,關(guān)緊。

絲毫沒有注意,窗外有兩個人,正在策劃一場冒險。

“她明年才15歲?!?/p>

“已經(jīng)到了最低要求?!遍L老還是一字一頓。

“你……”婦人沉默,但是突然,她身體前傾,雙手用力握住桌子的邊,狠狠地盯著長老,但是因為害怕吵醒此時已經(jīng)溜出去的女兒,壓低聲音說道,“你們這樣做——有什么意義——照你們說的,每年向海神提供年輕女孩——就會消除天災(zāi)??山Y(jié)果呢——還是天災(zāi)不斷——但是有無數(shù)女孩兒成為你們的犧牲品。這樣沒有意義——”

“沒有意義?”長老的聲音依然平靜,“那你說說,我們?yōu)槭裁匆≡谶@種房子里,這種被封的嚴嚴實實的房子里?為什么要穿那種麻煩的東西出門?”

“那是因為……會死?!?/p>

“可是為什么會死?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知道,不知道啊?!遍L老突然起身,冷笑著,“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創(chuàng)造了我們,這些事是他默許的。這就是你想要的意義?!?/p>

說罷,長老穿上麻煩的衣服,走到門口,消失在夜色中。

Section 3? 一場冒險

我和蘆薈開始了一場冒險。臨走前,我在我的床邊留下了一張紙條,告訴我的母親,我出門了。

之前也有過很多次這樣的事,她一開始不允許,但是漸漸地也就默認了我的行為。

……

這次,我們從凌晨四點出發(fā),走到了12點。來到了一個不屬于自然的地方,至少在我的認知中。

四周都是植物,它們棲息于磚墻道路的縫隙中。兩旁都是一些像是房子的東西,但是沒有屋頂,只剩下裂縫和殘垣斷壁,似乎馬上就要在這陰風(fēng)下坍塌。

再往前走,就什么都沒有了,只能看見一人高的植物,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宰。

我們想要進入這幾幢看上去像是房子的東西,它們和我們的住處很不一樣。

但是進去之后,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個東西。

雖然落滿了灰,但是它的顏色似乎是黑色和黃色,黑色,黃色。兩者交織,成輻射狀散開。即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,我也感覺靈魂在向我吶喊,離開這里。

……

返回時,下雨了。

起初先是一片灰暗,然后就是毫無預(yù)兆的暴雨。我們的前方是一片青白,越往后,顏色越深。仿佛我們就在一只巨獸的肚子里,前方鱗次櫛比的丘陵就像是它的牙齒。而沒過多久,那前方的青白色就被灰色吞噬了,巨獸合上了嘴巴。

雨讓我們迷路了,我們在旁邊的小土丘邊上竟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像是山洞的東西,由混凝土搭建而成。

我們在泥濘中跋涉,然后到了那里。

門口是銹跡斑斑的鐵門,不用費什么力氣就能打開,里面是一條狹長的漆黑甬道,從中傳來了一股干燥的、不合時宜的氣息。

蘆薈感覺很害怕:“茯……茯苓,要不不要下去了吧……反正這里也可以避雨?!?/p>

“來都來了——下去看看?!闭f著,我拿起手電筒,打開了它,灰塵在光線中躍動。

“不……”她想拉住我,但是還是放棄了,跟我一起走了下去。

一路上,她都緊緊地靠在我的身后。真是的,她還是這么膽小。

……

下去之后是一個正方體空間,四周竟然全是放在桌子上的……書籍?

蘆薈似乎也不再害怕了,而是好奇地拿起一本書——

“??!茯苓,你快看這是什么?”

我湊近一看,里面的圖片喚起了我本能的惡心和恐懼:一個人躺在一張白色的床上,皮膚已經(jīng)……融化,流血。身邊還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儀器。往后翻,越來越多超出我認知的圖片出現(xiàn)。

我們在這里呆了很久,雖然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,但設(shè)置這個地方的人似乎猜到了,這里的所有資料盡量用的都是圖片的方式說明。

我感覺到,自己的世界觀,崩塌了。

這是真相。我告訴自己

Section 4 重返地球

這些天就這樣過去了,沒有在她重復(fù)的日子上灑下一絲波瀾。

她已經(jīng)收拾好行裝,和隊員們踏上了重返地球的旅程。

航天基地距離月球司令部所在的加加林市有四百公里,全速行駛需要大約。

此次任務(wù)象征著月球上“延續(xù)”的人類再一次回到地球。

先遣部隊總共有5人。此時,沒有人說話。

坐在她對面的“奧利弗”突然打破了沉默,對她說:“你怕死嗎?”

“怕——總還是有點的吧?!彼卮鹆藖碜运耐回5膯栴}。

“——那你覺得,我們這次任務(wù)——我們會死嗎?”

“……會吧?!?/p>

“可是你們看上去都不是很害怕?!?/p>

“……”她看著“奧利弗”緊緊盯著她的嚴肅眼神,什么也說不出來。

很多話,即使不說出來,也是很容易猜到的。

EarthAI失聯(lián)20年,有一種可能是,他壞了。

但是更大的可能,是他已經(jīng)做好了消滅人類的準備工作。說實在的,動用EarthAI,這已經(jīng)是當(dāng)初最壞的決定了。

公元2023年8月24日,日本開啟了核污染水排入太平洋的計劃。在隨后的幾年里,漁業(yè)大受打擊,人類社會的齒輪,磨損得越來越嚴重。后來,越來越多的,在冷戰(zhàn)時期就存在的核廢料,核污水被排入了太平洋,地球的生態(tài)在此疊加打擊下趨于崩潰。但在此期間,人類關(guān)于AI技術(shù)的發(fā)展速度卻越來越迅猛。

自2023年90年后,核大戰(zhàn)還是從可避免,變成了不可避免。

“戰(zhàn)爭到來時,

應(yīng)充斥著悲鳴與吶喊。

但是我什么都沒有聽見——

我只聽見了海浪的聲音?!?/p>

到處是殘垣斷壁,人的,和建筑的。甚至某些地方連殘垣斷壁也都沒有。

文明的進程險些中斷,但是還剩下了為數(shù)不多的人。他們共同商議了一個計策,將很早就有存放人類,動物胚胎和植物種子倉庫交給總控制室在新疆地下的EarthAI管理,并且將控制權(quán)移交給了在月球基地的人們,他們也會很快死亡,在這個全是尸體的世界。根據(jù)計劃,EarthAI也會領(lǐng)導(dǎo)那些“后人類”進行重建工作。但是現(xiàn)在它失聯(lián),也許就是告訴我們,“我不會再聽你們的話了?!?/p>

……

3天之后,他們到達了新疆。

這片土地很大一部分是荒蕪的沙漠,沒有太多的生命,自然沒有太多的死亡??偪刂浦行木驮谶@里。

對于他們這些在月球上出生,長大的人來說,高于月球六倍重力的地球,并不能算是一個好地方,他們很不適應(yīng)。自核戰(zhàn)爭到他們重返地球,不過過了370年左右。

“露絲”和“杰克”留在這里,作為另外三人與月球通信的中繼;她,“奧利弗”和“斯內(nèi)普”去開啟總控制室。

一路上坐在擺渡車里,他們都一臉緊張,“斯內(nèi)普”除外。

“孩子們,怕什么——如果那玩意真的不再聽命于人類,你們是逃不掉的,所有人也都是逃不掉的?!?/p>

“況且,我不相信他‘叛變’了?!?/p>

“不。”她突然說道,“我們此行,就是來證明人類是怎么死的?!?/p>

……

冷氣撲面而來,這是死亡的涼爽。

通往地面的門合上,燈自動開啟。

他們都提交了身份驗證,門在緩緩開啟。他們握緊了武器,閃到側(cè)面。

……

與此同時。

“你在月球上,拿著電腦在干什么——是在寫遺書嗎?”“露絲”問道。

“是的,我打賭你也寫了?!薄敖芸恕被卮?。

“真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,在這種時候?!薄奥督z”說道,“不,我沒寫——遺書是給人看的,假如他叛變了,人類——或者說能看得懂我們所寫的遺書的人類,是不會存在的?!?/p>

“……”

“我們不是來探明情況的,我們是向人類確定,我們是怎么死的?!薄奥督z”說道,“我下車巡邏去了?!?/p>

此時,遠方的一處沙丘頂端,他早已瞄準了這輛車的動力核心。“露絲”僅僅是一瞬間,就注意到了他,她向月球司令部發(fā)送了確認EarthAI叛變的消息,此后,和“杰克”一起,死在這輛車的爆炸中。

……

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數(shù)顆子彈穿過。

她的灰發(fā)上沾滿了鮮血。血液不斷地從她千瘡百孔的身體里流出。如同壞掉的機器。

這時,她才感受到,父親被隕石碎片洞穿身體的感覺。那次事件,并不是偶然。她最后一次思考,得到了這樣的結(jié)論。

EarthAI只是端著槍看著這一切,又對著幾人的通訊設(shè)施補上了幾槍。

Section 5?

月球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。月面隕石防撞擊系統(tǒng)內(nèi)部存著的數(shù)十枚導(dǎo)彈開始轟擊月面上單薄的城市,輻射防護罩不堪一擊,空氣散逸出城市。在若有若無的爆炸聲中怒吼:“你們一個個他媽的!她媽的怎么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媽的他給這上面他媽的所有東西都他媽的裝了她媽的病毒!”看的出來,他真的很想操EarthAI那并不存在的母親,只不過他這個偉大的計劃并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。

“看來,我們終究還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?!?/p>

說罷,一枚導(dǎo)彈襲來,所有人都被埋在了這幢白色的樓里。

白色是個好顏色,不過它和死亡的關(guān)系尤為緊密。

Section 6

婦人感受到一種異樣的騷動,她聽見了一個聲音,那是他的女兒,這個聲音高喊道:“所有人聽我說——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騙了我們,我們的歷史有百萬年,根本不是由他所創(chuàng)造的!”

那些在村子四周勞動的人們都停下了忙碌的腳步。

聲音從那麻煩的衣服中傳出,略顯沉悶,但很有力。

村民們嘩然。

……

蘆薈的媽媽走了過來二話不說,將蘆薈帶走了。

“不要,不要把我?guī)ё摺碧J薈驚恐地啜泣道,但是沒有用。

“快走——我告訴你了,不要和那個野孩子玩!”?蘆薈沒有辦法。

長老向我走來。

“你說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騙了我們?”

“我的證據(jù)都在這個包里?!?/p>

“讓我看看?!蔽宜坪跻庾R到了什么,對他說不不行,但是他沒有理我,我想拿起包快點往回跑,但是包太沉了,他一個箭步?jīng)_上來,用力搶去,我蹲在地上護住的那個包,我往后踉蹌一下,跌倒在地,沒有人管我

這時我看到媽媽從人群中沖了上來,將我扶了起來。

這時,長老對其他人高喊少不更事的風(fēng)化罷了,不值一提,接著,他將那兩那個包搶走了,里面放著我們從那個地方,獲得的全部資料。

我真想沖上去暴打那個似人非人的東西,但母親用她那警告的眼神和再麻煩的衣服下的干枯,黃色的手拉住了我,我只好不了了之,之后,我看到他把那些資料全都燒掉了。

我絲毫沒有注意到,一雙不屬于人類的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。

晚上我躺在床上,心里滿是懊惱和自責(zé)。我真不應(yīng)該這么沖動的。

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?

他們會有興趣在乎自己的起源嗎?他們真的愿意去看那些圖像嗎?

辦法總會是有的。

我又想著那些資料里所描述地事了。

幾百年前,人們向海里排放有害的水,讓原始生命的搖籃的海洋變成了死亡搖籃。后來,一次特殊的戰(zhàn)爭爆發(fā)了,毀天滅地的怪物從海里地里冒出,亂七八糟,很多人受到了比現(xiàn)在的世界濃度更大的污染,很多人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,一塊一塊的脫落,看著自己花為一灘水。

后來人都快死光了,就算還有活著的人生下孩子也活不下去。于是他們把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東西交給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保管。還有一些人在月亮上,他們,是為了防止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出現(xiàn)“特殊情況”而存在的。資料中描述,計劃讓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帶領(lǐng)我們重新在這片土地上建起我們之前看到的高樓,不是那種殘破的,是嶄新的??墒谴蠼y(tǒng)領(lǐng)者明顯沒有這樣做。他什么也沒告訴我們。這難道不算是“特殊情況”嗎?為什么月亮上的人沒有出現(xiàn)?

我感到不解和煩躁,又很憤怒。我實在睡不著,于是就出門了。

Section 7

我感受到寂靜,每一夜都是寂靜。

只有潮涌潮落的聲音不斷的,沖刷著亙古不變的海岸。這是世界對人類所吟唱的悲歌。我盤腿坐在沙地上想著。

突然,蘆薈拍了拍我的肩膀。他和我并排坐了下來,那麻煩的衣服,擠壓發(fā)出的聲音十分刺耳。

他的手在不斷顫抖,突然間抓住了我的手臂,他靠近我,似乎想說話,但他那顫抖的身體,卻什么也說不出來。

就像壞掉的機器一般……

“怎么了?”我問她。

“茯……茯……苓。——我……”她突然哭出聲來,將頭埋在我的肩膀,“你……你被選為圣女了……我從媽媽那里聽說……你……你知道嗎?”

“我知道?!蔽页聊?。我知道,我在小時候看到,那些腳穿鎖鏈赤身裸體在一群瘋子的注視下走向死亡的女孩兒們,就是圣女。

“……”蘆薈看我不再說話了,哭的更大聲了。

“安靜點?!蔽覍λf,“我有自己的辦法?!?/p>

“什么辦法……?你要逃走嗎?”

“逃走也活不下去——既然都是活不下去,那么,應(yīng)該活的更有價值?!?/p>

“你要干什么?——”

“你看著吧?!?

“……你就要死了——我舍不得你?!?/p>

“……”

“媽媽跟我說,你是野孩子,可是,我覺得你不野?!?/p>

“為什么?”

“你有棕色的短頭發(fā),有讓人覺得安心的眼神……你還帶我去冒險?!?/p>

“……是我太傻了,我竟然相信長老還有那些人會在乎真相?!?

我感覺我的眼淚掉了下來,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,發(fā)出啪嗒啪嗒的聲音。

Section 8

今天是我的15歲生日。這天,母親按照村莊中傳統(tǒng)的方式,為我祈福微笑著祝賀我又長大了一所這天,母親按照村莊中傳統(tǒng)的方式,為我祈福,微笑著祝賀我又長大了一歲,可是我什么都知道了,從那天晚上甚至更早以前,我就感覺到了。

我想對著正在準備晚飯的她說出來,可是我什么也說不出來,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,為什么?

我將臉埋在床上的被子間,壓低自己的哭聲。

……

這頓飯吃的很壓抑,我感覺她應(yīng)該知道了。

……?

他們把我媽媽綁在了家里,我被帶到了長老家,美其名曰進行“訓(xùn)誡”。我坐在椅子上,一言不發(fā)的盯著走來走去的他。

這是他拿來一塊毛巾走進我,我本能的感受到危險,想躲開他卻一下沖上來抓住我的手,用毛巾捂上了我的嘴……

醒來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赤身裸體,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四周都是土墻,前面是通向地面的樓梯。一群人,包括長老坐在幾條凳子上,用畜牲般的眼神盯著我看。

我真的想用一切惡毒的語言臭罵他們一頓,再打他們一頓,拔下他們的生殖器,通通扔到海里喂魚去——以前的那些圣女,說不定也被他們玷污了。

“……把我綁在這干嘛?你們……對我做了什么?”

“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嗎?虛張聲勢?!遍L老讓其他人離開,陰鷙的面孔露出冷笑。

“……為什么要選我當(dāng)圣女?”

“為什么?本來沒有確定,但是那天你喊出那段話之后就確定了?!遍L老嘿嘿的笑著。

“你他媽的什么意思?!”我真的搞不懂他,“你也看到了,圣女明明什么用都沒有??!”

“哼,實話跟你說吧?!遍L老起身,走向我,捏住,抬起我的下巴。我恐懼地閉上了眼。

“我才不相信獻祭,但是每年都有如此美味的佳肴享用,要是別人聽了你的話,不相信我了,可怎么辦?!?/p>

“………你看了從我手里拿走的東西嗎?”

“沒有。?”

“……懦夫!你連自己看到真相的勇氣都沒有!”我想,其他人是不是也不想看到真相呢?我竟然開始對自己明天在儀式上要做的事開始懷疑。

Section 9? 最后的狂奔

天空陰沉,三角鳥在低空盤旋。

我被赤裸著帶了出來。他們準備給我?guī)夏_鐐。

我遠遠的看到了蘆薈,她被她媽媽拉著,在那幢白色幾何體房屋前。

回頭看只能看到在陰云密布天空下有一片高低錯落的白色房子,房子前站著白色的人們。

我終于能夠感受到空氣的流動,不再穿上那麻煩的衣服了。

這個場面真神奇,已經(jīng)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們簇擁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,渾身赤裸的少女,而這個少女即將成為某些人自私、惡心欲望的犧牲品。

我再次往回看去,看到了那在半山腰上的我的房子,母親被軟禁在那,不知會有多么絕望。她可以通過窗戶看見我。

但是,我不會就這么直接死在海里的。

我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完全自由的奔跑,我會告訴人們你們不應(yīng)該成為某些自私懦弱的人的犧牲品,我希望再次看到那些資料所描述的——海鳥在空中盤旋,魚兒躍出水面,郁郁蔥蔥的綠色植物覆蓋大地,看到人們滿帶笑容的面孔……雖然這不太可能了。

我會……

我瞅準時機,一腳踹開我身后的那人,順勢沖出那幾人悉數(shù)的包圍,用盡全力向遠離海的那個方向狂奔,腳板被鋒利的沙石割破沒關(guān)系,赤身裸體被那其他那么多人看到又如何?我能感受到大家包括蘆薈以及母親從窗中看我的驚訝的目光。都看著我吧!

拿著腳鐐的長老臉色鐵,青命令道:“追?!?/p>

遠處的山崖上出現(xiàn)了一個人,我?guī)缀跻凰查g就意識到了,他是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。我感受到什么東西刺破了我的身體,突然我感覺四肢僵硬,飛了出去,飛了很遠,臉朝下倒在了地上。

我知道的,我自然是逃不掉的。但是我希望我的目的達到了。

他們追了上來,將暈倒的我扛了起來,扣上腳鐐?cè)舆M了海里。

三角鳥的叫聲愈發(fā)慘奇,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
那在山巖上的人高聲說道:“人類真是麻煩的生物。要不是我來了,你們怎么搞?”

“謝大統(tǒng)領(lǐng)者——”

在潮涌的悲歌中,海風(fēng)一點兒也不吝嗇的吹過這里。云層散開了些許,但耀日仍不愿光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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